第39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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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从离夏的婴孩时期开始,一直到其幼年、少年乃至整个花季雨季的成长,一路走来,直到她上了大学,工作、成家,老离的一句“丫头”便把他这个父亲对女儿的宠溺、默许、爱恋深情饱满地表达了出来,那是从里到外几十年如一日印刻在骨子里的。

  这一次闺女生二胎,再一次加深老离心底的观念,除了情欲,他心底里涌现出来的那份深深的父爱就把他给推出去了,我的闺女我不耐谁耐?

  谁也替代不了我。

  正是因为老离坚定了自己的内心,便也跨越了姑爷这道坎儿,没有了那份顾忌,当他姑爷来到医院看到自己妻子时的场景,他从姑爷的眼里看到了感动,看到了信任,看到的一家人在一起的和睦。

  离夏在产后的第二天下午便在魏宗建的搀扶下尝试从床上走下来,开始绕着屋子里转圈,排气。

  大约又过了两晚,除了刀口还隐隐作痛需要时间慢慢恢复,离夏已经可以进食一些流食,并在老离的膳食调理下,开始进补身子。

  未出院前,黄白色的初乳便由离夏鼓突涨耸的胸脯渗溢出来,无论是颜色还是粘稠度,看起来都非常好,她把二宝抱在怀里给她开嘴儿,却因为奶头硕大导致小家伙一时间没法叼进嘴里,急得孩子哇哇哭泣不断。

  诚诚就是母乳喂养大的,到了二宝离夏的奶水来得依旧充足,为了加深母女感情,她自然也不乐意舍近求远,任自己的乳房涨涨呼呼硬给憋回去而选择去给孩子吃那奶粉。

  问题是孩子因嘴急而吃不到奶汁不断啼哭,把一家人弄得手忙脚乱,离夏也没办法,谁叫自己奶头变大又憋得生疼,她心里也着急。

  见姑爷围着二宝打圈转悠,老离搓着手,一旁建议道:“要不先用奶粉顶一下,回头把乳汁用吸奶器吸出来,再喂给孩子。”

  这一提醒让离夏猛地想起了小丽产后孩子吃不到奶水时的情境,当时小丽的奶头因为塌陷的缘故在乳头上贴了个奶嘴,才得以顺利哺乳。

  离夏忙冲着魏宗建言语了一声,叫他去外面买个奶嘴,当务之急是先度过难关再说。

  魏宗建提溜着奶粉正要冲调,闻听老婆交代忙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岳父,急溜溜跑了出去。

  周遭无人,也该着老离有那口福,待闺女刚把二宝用奶粉喂饱了,不再折腾,老离就看到闺女皱起了眉头,与此同时,用手托起了那对已经打湿了病号服的乳房。

  “涨得慌?”把孩子放进了摇篮里,老离探寻着问了一句。

  离夏点头称是,她心里正有些焦闷,见父亲目光投向自己的胸口,轩起眉毛轻唤了一声,“爸~”,惨白的脸蛋上显出愁闷,又带着一抹撩人风情,吹拂过去。

  老离看得眼直,会意,脸上带笑凑了过去,坐在床边上又看了一眼房门方向,随后起身小跑着过去把门带上,忙乐不颠儿点跑了回来。

  “爸,你把窗帘拉上吧!”离夏轻咬着嘴唇,拿大眼睛寻睃着老离。

  “哎~”老离答应得挺快,动作也无比利落,返回身坐到病床上,没用离夏开言便解开了她的衣服扣子。

  似乎想到了什么,老离安耐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,支会着闺女说了一声,我给你打盆热水来,那意思再明显不过,就算是被发现了,也可用“热毛巾捂奶”这一说来搪塞,任谁也猜不出这里面的秘密。

  于是,就有了相隔十五年之后再度品尝闺女乳汁的一幕。

  说真的,这人奶的味道其实并没有牛奶的味道浓,也没有奶粉的水儿甜浆糊,但正因为它是原生态,富含大量的乳清蛋白、乳糖、牛磺酸的比例高于牛奶和奶粉,有助于促进婴儿的吸收和消化,提高婴儿脑神经的机能以及智力发育,增强免疫,所以母乳喂养实在是新生婴儿必备的上佳首选,是奶粉及其他任何代乳品所无法替代的。

  又因其性甘味平,含有大量助体健胃的消化酶,同时又具有补血生津、安神补气强筋健骨之功效,所以乳汁又称之为神仙酒,自古至今被人用于养生之道。

  把离夏的衣服扣子敞开,老离望向闺女那娇颤扑楞楞的奶子,肥白之下青筋隐隐含在其上,特别明显。

  更为撩人眼球的是那奶峰顶端颤摆的桑葚,但见那乌黑的奶头又圆又挺分立两旁,撇成了八字,色泽浸润透亮,老离舔了舔嘴角。

  这喜人的奶子摆在眼前,谁见了谁不馋,老离也馋,十五年前他早就吃过闺女的乳汁,如今再面对时,竟有些不好意思了:我怎么还跟孩子抢奶吃呢!

  那年爸来家探望我,背着他公爹就曾忍不住抱住了我的腰,舔吸过我的乳汁,吃得别提多欢实了,再说我也跟爸好上了,不给他吃说不过去。

  离夏的脑子里闪现出那年她跟魏喜之间的嬲事儿,猛地把心口挺了一下,朝着老离叫了一声:“快来,再不吃你可就吃不上啦……”

  “哎~”老离又答应了一声,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想法了,他把脑袋一低扎进了闺女的怀里,一阵阵奶香热乎气飘飞了过来,那味道弥漫出来,无比诱惑,老离张嘴叼住了闺女的奶头,便什么也记不得了。

  据说事后离夏曾问过父亲,对于吃闺女的奶水感觉怎么样?

  老离毫不犹豫地答复了一句:“我还想吃!”离夏忙抱住了自己的胸口,娇嗔了一声:“那为何给妈祭日那天秀环挤在杯子里的奶水你不喝?”老离摇了摇头,说道:“那不一样的,哪有公爹吃儿媳妇奶水的。”忙抓住了离夏的手,轻轻一分,两支白花花的奶子便弹了出来。

  离夏则羞喜连连,拿眼偷偷打量了一下,见父亲正对着自己傻笑,便故意耸了耸肩,把个胸口纵放了出去,老离两眼放光,手也飞快地伸了过去,爱不释手地抓住了那对宝贝,当那对宝贝落进他自己的嘴里时,闺女哼吟了一声:“嗯~爸啊,还是你闺女好吧!”老离已经顾不上说别的了,只是嘴里不断呜咽着,倒像是个孩子,被闺女紧紧搂住了脑袋……

  诚诚的名字是他爷爷魏喜给取的,寓意传承、厚德载物,如今到了给二宝起名字的时候,见老离每天围着二宝转圈,知他眼瞅心耐喜欢得了不得,所以魏宗建和离夏又把这任务让给了他。

  关于给二宝取名字的问题,老离脑子里早就提前想好了若干若个,有单字的,也有双字的,后来他曾听那些个旧邻说来着,说现今派所上户口不允许再起单字为名的了,说现在重名的太多,建议家长起名最好以两个字为基础,三个字作为优先考虑。

  由此考虑,老离尝试着把自己所想的名字罗列在纸上,告诉了姑爷闺女。

  看着纸上罗列出来的那四十多个名字,莫说魏宗建吃惊,连身为亲闺女的离夏都有些惊讶,原来这一切都装在父亲心里,他不说,不代表他没想法。

  离夏看了一眼魏宗建,要他定夺。

  看来看去,每个名字都很有深意,让人一时间真的没法确定下来。

  魏宗建回顾着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,从高中开始认识离夏,自己便把心思放在了这个活泼好动的女孩身上,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扯自己的神经,那种感觉让他既觉得幸福,又不免有些患得患失,陷入其中不能自拔。

  花季雨季男孩的心思和女孩的心思都差不多,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。

  陷入情感漩涡的魏宗建又苦于不敢明着表露心态,那感觉真的令他很苦恼,若不是因为杨哥的关系,时常去他家里,可能这辈子就错过了妻子,跟她再没有交集。

  四十岁,人到中年,忙碌的生活始终在上演着,从早先的激情疯狂到现在的随遇而安,那是岁月沉淀累积下来的,有感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,魏宗建把目光定格在魏慕离这个名字。

  他觉得此生追求无外乎是老婆孩子,爱了她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,还有什么比慕离更可心儿的呢!

  魏宗建相信缘分之说,这么多年来也都在守护着这份爱情,所以,把女儿的名字指了指,告诉给了离夏。

  “傻样儿……”离夏一脸带笑,冲着魏宗建撇了撇嘴。

  魏宗建笑了笑,笑起来的样子很傻,但那是真的傻吗?

  那是份包容!

  那是份体贴!

  那是份宠溺!

  那全都是爱!

  坐月子,离夏的身体一点点恢复过来,两个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围在她的身边,伺候着、打理着、捧着抱着,给她喂得白白胖胖,脸蛋子也大了,奶子也肥了两圈,屁股更像是个大磨盘,穿着紧身裤都能把臀沟包出来,害得离夏才刚到慕离满月就嚷嚷着要减肥了,不然的话,出门没法见人。

  这可由不得她,才刚想起节衣缩食,就给小慕离的一声啼哭把个注意力吸引过来,敞开了衣服忙把湿漉漉的奶头给她送到嘴里,这回好了,孩子能用嘴叼,再不用那奶嘴扣在乳头上辅助,吃得倍儿欢实,饭量也大,让离夏没法子在嘴头上限制自己,低头时看着怀里吃奶的女儿,只道一声:“小乖乖啥时断奶妈妈再吃素吧!”

  不过呢,也是从二宝过完满月开始,离夏便心急火燎地着手恢复起自己的形体,她让丈夫给弄来个跑步机放在书房里,而后又弄个骑行设备,每天饭后都运动半个小时,一直坚持做了一个月,效果还是非常显着的。

  这期间,老离确实也跑到了小南河李家庄给离夏取来了祛疤的灵药,让离夏心里更加信心百倍,一定要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,争取在换裙装时能够让自己的肚子恢复平滑,看不到那蜈蚣样别扭的刀口线。

  都说婴儿成长有个过程,按月份来算,三躺六坐八爬已经成了规律。

  哪知道四个月大的小慕离早早就含上了磨牙棒,小嘴一张,里面竟长了三颗小牙齿,离夏都觉得新鲜了。

  “这前的孩子营养都跟上了,所以才会发育的快,当初你都一生日了,身子还没慕离长的开呢。”老离提起了这段,每每都是脸上带笑,他的心都放在孩子身上,要是不知道才怪呢!

  稍微好奇了一下,离夏也便明白了细理,细数一下,自己同事家的孩子哪个十三四岁长得不是人高马大,又聪明又伶俐。

  魏宗建附和道:“还真那样儿,我们单位老李去年得了个孙子,当时听他说孩子长牙的事儿,我还不信呢!”

  老离胡撸了一把诚诚的脑袋,笑着说道:“远的咱不说,诚诚这个头就比去年又蹿了一节呢,我瞅用不了几年工夫就得超过姥爷,是不是?你爸你妈的个头儿就不矮,到了你这也一定矮不着……”

  诚诚嘻嘻一笑,转身挤在了妈妈身边逗弄起自己的妹妹,一会儿是捏捏慕离的小胳膊,说一句妹子乖,学着爸妈的样子说一句这小胳膊跟肉轴子似的;一会儿又亲亲慕离的脸蛋,来上一句,二宝真俊啊。

  那样子招得一家人欢笑不断。

  “下午这天儿不错,等四五点钟儿之后老爷儿没那么热,咱们带着孩子出去溜达溜达,晒晒太阳!”老离拿着盆子把慕离尿湿的戒子放在了一处,边说边走,正要去清理,魏宗建一步抢上接了过来:“爸,你一天忙忙叨叨的挺累的,歇会儿吧。”

  “快,快给我拿一下手巾来,漾奶了。”这话一说,老离和魏宗建均把注意力盯了过去,倒不是孩子嘴里漾奶,而是离夏一旁空着的乳房渗出了乳液,白花花地从乳头上泌了出来。

  诚诚手疾眼快,抄起一长条棉递了过去,一托妈妈的乳房,把个未使用的戒子裹在了离夏的奶头上。

  见此情景,老离脸上露出了和蔼之色,冲着魏宗建说道:“呵呵,诚诚也懂事啦,这哥哥没白当。”

  魏宗建笑着走进浴间儿,诚诚嬉皮笑脸地说:“妈这奶水还真足啊~”把手放在了离夏的乳房上,摸了起来。

  诚诚的这话倒说得离夏直翻白眼:“足你个头,都是你姥爷害的。”却并没有躲闪,让儿子彻彻底底把手摸在了自己的奶子上。

  老离呵呵一笑,凑到近处说道:“先甭管胖不胖,这奶水足可是好事,孩子吃得饱消化得利索才长得快呢,你看,这奶汁的颜色,又酱又白……”见外孙在那里鼓捣来鼓捣去,老离胡撸着诚诚的脑袋,说道:“诚诚,你小妹吃不了,要不你也尝一口。”

  诚诚脸儿一红,摇了摇头:“去年我舅妈给我挤出来的我都没喝,不耐喝……”见妈妈斜睨着自己,诚诚忙住嘴不说,引得老离呵呵直笑,一把搂住了外孙的身子:“吃你妈的奶还害臊……”又惹来离夏一通白眼。

  四大毒里记得分明:“夕照日,后娘拳,鹤顶红,潘金莲”。

  这时节外面的天气确实够毒辣的,都五点多了,仍旧烤得地面一片蒸腾,不见衰减。

  说好了要出去,老离早早地就把婴儿车的幕帘遮了起来,现今慕离早已过了百岁儿长到了五个月的边缘,是能够带出去晒日头了,便给老离推着婴儿车,随着姑爷闺女和诚诚一起走出了家门。

  “每天给孩子晒晒太阳有力于成长发育,这前老爷儿也没那么足了,溜溜达达挺好。”绕着南面的绿荫转了一圈,老离冲着闺女和姑爷说道着,又指着前面跑来跑去的诚诚念叨了一声,别跑太远。

  还没进伏,这天气已经热得可以了,好在这几个月的锻炼坚持让离夏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,可以一展容姿,清凉一夏了。

  这次带着孩子出去遛弯,离夏的身上穿了一件橙色水绸款的裙子,堪堪遮住膝盖二寸以上部位,既能显示身材又不至于走光,肩膀处露出了藕段一样的玉臂,披上一件薄纱罩肩,该凸的地方凸,该翘的地方翘,把这个岁数所有的美好统统展现出来,给那绿荫场上添色不少。

  而她的脚上踩了一双黑色细跟红底浅口亮面高跟鞋,轻快的脚步下更显婀娜,仿佛那绿草都给这股熟韵把目光吸引了过去,借机偷偷摇摆起来,把个眼神从她的裙下使劲往里钻,一定要看看内里的春光,看一看熟女的肉体到底有多魅惑。

  不过很可惜,离夏的双腿罩上了一层肉色丝袜,即便是那种透亮超薄款的,也没能满足花花草草们的愿望,只留下一片躁急,无可奈何。

  行至西口,魏宗建接替老离,推着婴儿车跟在了后面,老离则撑起了伞,给闺女罩在头上,他知道闺女怕热,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递给了离夏,叫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。

  出了幸福花都,朝南不远处就是体育馆,转悠了一遭,里面尽是大篮球的年轻人儿,看着他们朝气蓬勃的样子,老离冲着身后的姑爷努了努嘴:“建建,这岁数可不能荒废了。”

  魏宗建点了点头,虽说踢球跑不动了,可也按照岳父的建议每天都坚持做着推腹运动,他知道这是养生,也知道保持身体于人于己都没坏处,起码床上运动不减当年,这就是好事。

  “气为血之帅,血为气之母,人到中年就该时刻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了,只要气血足,你看爸,什么更年期啊,就不会出现!”老离这话说得在本,除了推腹,他每天还坚持叩齿,真应了那句话:牙好胃口就好,吃嘛嘛香!

  这些东西都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,虽然个人不能尽数懂得,但知道多了也不是坏事,所谓的艺不压身吗,何况前人总结出来的在中医理论实践中确实很有功效,那为什么不去坚持!

  在老离看,这些东西年轻人一般很少关注,应酬吗可以理解,但不能过度,过犹不及最大的伤害就是自身,这是谁也没法替代的,而且在保养方面老离不光是这些,还总结了一套属于自己行之有效的方案,譬如说手指肚搓头发,每天他都定时定点按照八的倍数对着脑袋进行一个周期护理,又譬如说热水里头加一些花椒进行泡脚,活络着自己神经末梢的穴位,还有跪膝行走,这些方方面面的东西全在一个坚持上。

  父亲懂得还真多,离夏看着老离乌黑透亮的头发,再看看他那张红光满面的脸,心里直荡漾,难怪持久呢……

  “起风啦,倒凉快起来了。”转悠了一大圈,老离把手里的伞交给了姑爷,同时把婴儿车接在了手里。

  走在头前,老离又朝着闺女说了一声:“你们再溜达溜达吧,我先回去,我看那猪蹄汤也该炖好了,回头爸给你盛出来晾着。”

  “啊?还要我喝……”只要父亲一提这个补奶汤,离夏就直皱脑袋,可一想到孩子,便又一阵气馁,翻起白眼直吐舌头:“先晾着吧,哎呦~再喝我都成乳猪了……”

  回到幸福花都,三口子顺着小区的绿化带朝着里面的亭子走去,打算去那边坐坐,歇歇脚凉爽一番。

  溜溜达达走出去一段,就看打亭子那边走出来一个分头模样的人,他带着个墨镜正在接打电话,越走越近,电话里的声音也给离夏三口子听在耳朵里。

  “这不刚从省里回来吗,等着接你呢……哎呦,中午给我奶过生日我娘娘就数落我来着,说我把她忘了,你又不是没听见,这晚上我要是再过去,非得留我住下不可……我知道我知道,这不有你给我顶着呢吗,我哪还敢那样儿……我不乐意看他,要不是我奶八十大寿,盯死我也不会原谅他。”这男人穿着简约,单手插兜面向亭子方向,偏是一身水红色的休闲装和那七分裤显得极为惹眼,又因为那高高瘦瘦的背影实在挺拔,一时间吸引住离夏两口子的注意。

  “你不也跟我奶还有我娘娘解释了吗,咱们也确实没说谎,省里那边刚利索,老家我大大这边关系都有,他和我哥哥早就知道,到时候总有见面的机会,是不是……”

  离夏和魏宗建面面相觑,他俩越听这声音越熟悉,越看那背影就越让人心里起疑。

  “我就在亭子这边,好好好,我现在就过去接你。”男人把手机收好,转身拿伞走出亭子时,扫到了西侧,他只顿了一下身形,便提溜着那把西湖水墨油纸伞走了过去。

  “谁家的俊媳妇儿啊,我看看~”就在离夏疑疑惑惑之时,这说话之人便凑到了她的近前。

  “小魏啊,挺会心疼媳妇儿的,杨哥看看都不行吗?”男人手一抖,用那油纸伞抽了魏宗建胳膊一下,终于把眼镜摘了下来。

  “杨哥!”离夏和魏宗建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,之前离夏还跟杨局问起过他的堂弟杨爽的行踪呢,却始终没得到答复,赶上杨局奶奶过生日办得又极为低调,根本没给她离夏参与的机会,直到此时见面,终于见面,一时间离夏的眼珠都有些润湿。

  “妈,你怎么啦~”看到妈妈见到那个年轻人有些失态,不明所以的诚诚问了一句。

  “儿子都这么大了,来,大大抱抱,颠颠你多沉。”眼前之人正是行踪不定的杨爽,见小魏夫妇眼睛红润,炯炯有神的星目透着晶亮,把嘴角向上一扬,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微笑,不等诚诚躲闪,一把抱起了他的身子。

  “当初大大抱你前还是个娃蛋子,都长成大小伙子啦,嗯~真是见一次惊喜一次啊。”

  “杨哥,你回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啊,我们好准备一番,赵哥夜个儿还提来着……”情绪激动,魏宗建的身子都抖了起来。

  摸着诚诚的脑袋,杨爽略微沉默一下,笑着说道:“我预计在咱们泰南开个妙香馆,正筹备着呢,这不也是打算给你们来个惊喜吗!”

  一旁的离夏插嘴问道:“杨妈妈也来了吧?那感情好啊!”

  魏宗建也跟着问起来:“杨妈妈在杨局家里呢?杨老师也过来了吧,早知道我和离夏就赶过去了……”

  闻听此说杨爽皱了下眉头,随后摆着手说道:“本来还想告诉你和焕章,咱们一块好好聚聚呢,回头一想,又怕焕章嚷嚷出去……”

  离夏攥了攥拳,心里一阵忐忑,顾不上礼仪忙打断说:“你和我杨妈妈真打算定居岭南,不回来了?”魏宗建也把目光递了过去,心里有些焦急。

  “漂泊久了心也变得野了,不过呢……”还没等杨爽把话说完,另一道声音便自他身后传了过来:“不过什么?”这天籁之音响起,立时又把离夏和魏宗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。

  但见那绿荫小路上,一道水红色身影仿佛穿花蝴蝶一般蹁跹起舞而来,身姿曼妙脚步轻灵,恍惚间就凑到了近前。

  和杨哥所戴同款的墨镜遮挡在女人的脸上,有些神秘,那曾经的荷叶头舒展开变成了长发,而今又改变了回来,脸上带笑,于近前对着离夏和魏宗建打过了招呼:“人生何处不相逢啊,当年还是个孩子,现在小魏和小离都长大啦!诚诚也都变得那么高了!”

  见了那女人,杨爽嘴角上扬,带着一丝坏坏的表情接茬说道:“漂泊久了我这心也变得野了,不过呢,有妈的地方就有家,我到哪儿心都倍儿踏实。”

  “就会哄我”女人说得很自然,真情流露下她摘掉了墨镜,把它别在自己小V领的裙子上,彻底露出了她的庐山真面目。

  芙蓉脸,黛山眉,一双杏核大眼饱含风霜,透着灵气,一看便知就是个有故事的人。

  女人没再理会儿子,她伸出葱白的小手爱抚地摸了摸诚诚的脸蛋,满含柔情地说:“长得真俊!”微笑时,眼角略带一丝鱼尾纹,却别有一番风味,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场就像其身高,把离夏的风头都给盖过去了,难怪离夏一脸慕儒,在看到女人的一刹那,眼睛里再次浸润出了泪花。

  “杨妈妈~你可回来啦~”

  这一道声音透着颤抖,从离夏的嘴里发出来时,泪珠一下子便涌了出来,紧接着,魏宗建的眼里也湿了,嗫嚅地动了动嘴唇,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。

  “哎呦闺女,怎么哭啦,小魏你怎么也跟着起哄啊~不哭不哭~”搂住了离夏的身子轻轻安抚着她,女人用手也轻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,见儿子从旁瞅着,轻喝了一声:“又欺负小魏和小离了吧!”

  “妈,我哪敢啊!要不给我,让我安慰安慰我这妹子?”杨爽嘻嘻一笑伸出了手臂,凑上前来。

  “给我一边待着介,敢欺负闺女妈跟你急。”女人佯装生气,训斥着自己的儿子,早就把离夏哄得笑了起来。

  “诚诚你快招奶奶,对了,杨妈妈你就别走啦,来我家吃饭,和杨哥多住几天吧……”离夏引荐着儿子打过招呼,忙拉住了女人的手,上下打量起她。

  眼睛里看到的她还和二十多年的模样没啥大的分别,那种美和那种气质浑然天成,绝非化妆护肤品刻意涂抹出来的。

  如果真要描画清楚,又难以演说,朦胧中离夏的脑海深处飘忽出一个词:“妈妈”,真仿佛眼前的女人便是她自己的亲妈妈,印刻在离夏的骨子深处,叫她一生都在追寻:原来我始终都在模仿着她,但愿我到了她的岁数,也能成就一段像她那样永恒不老的传说。

  女人的确很美,动静衔接处处透着丰韵,那不是装出来的做作相,更不是虚情假意的拿捏姿态,那种情韵如天高如水深,不经意间便莹润着渗透出来,传递出去,静谧之中处处是画,仿若传奇,让她一一演绎出来,展现出来,就连一向自信满满的离夏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,给比了下去。

  女人拢了拢离夏的头发,这样说道:“过后我组织吧,回头把焕章和凤鞠也找来,一就手叫上凤霜和凤仙。”她沉默了少许,脑子里忽地显现出了她在过来时碰到的情境……

  从小别墅出来后,女人落下电话,踩着双肤色高跟鞋寻睃了两眼,等儿子时,迎面正碰上推着婴儿车的老离,女人对着老离打量了一番,脑子里一转悠就想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,凑上前,女人跟老离打起了招呼:“离先生,你好!”

  老离警惕地看着身前这个女人,他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,也象征性地点了点头。

  “离夏的小女儿吧!”透过纱帐,女人指了指婴儿车里的孩子说道。

  老离心里更疑惑了,他不知道这个戴墨镜的女人到底想要干啥,急忙把身子护在了婴儿车旁,异常警惕起来。

  把墨镜摘掉,女人对老离报以微笑,示意看上一眼孩子。

  老离心里纳么着滋味,总觉得这个女人自己从哪里看到过,却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
  “呦,这俩大眼可随她妈妈了,将来肯定也是个俊闺女!渍渍渍,小头发真黑,跟牛儿舔得似的,真好!”待老离闪身让开位置,女人撩开了纱幕冲着里面的小慕离笑了笑,见孩子并不哭泣,对着她的小脸儿亲了一口,随之冲着老离说道:“小慕离可真耐人!她爸爸不定得多心耐呢!”

  直到女人转身离开,老离都没闹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谁,总之自己肯定看到过她,而且说话搭音之后知道她和自己闺女姑爷肯定也是熟人,不然不会如此熟悉自己家的情况。

  ……提完聚会的事,女人又稍稍沉凝了片刻,回身看了一眼儿子,细微处嘟了一下圆润的小嘴,刹那间收敛动作又冲着一旁的魏宗建说道:“刚才过来时我还看到了小慕离呢,一儿一女全客儿人了,你们两口子呀没事就偷着乐吧!”

  魏宗建两眼迷瞪,只顾得笑了,他身体都因为激动而控制不住地发抖发颤。

  得到杨妈妈的祝福,高兴之余又让离夏心里颇为慨叹,心里暗忖,问问杨哥的婚姻状况他肯定不会告诉我的,这前我也没法问杨妈妈,无缘无故坏了气氛气氛。

  一时间离夏把想法又憋在了心里,按捺下去。

  初夏的天时很长,长到一直从早上四点半持续到晚八点天色才黑,现在过了七点天空仍旧一片晴亮,小风一吹凉爽宜人,一行人站在亭子外心情大好,不知不觉中,天气预报里的那首“渔舟唱晚”传进了这几个人的耳朵里。

  悠扬的曲声如那波浪,由慢及快一层层叠加而起,于高潮部分猛地一收,切换回来,耐人寻味偏又出乎意料,尽管音乐短暂,却不约而同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副画面。

  画面里,水天一色的尽头映衬着一抹斜阳,那晚霞明明离得很远却又仿佛近在咫尺,照拂了过来,色彩斑斓中渔歌四起,暖心而又带着喜悦,旋律斗转,情景交融,身处其中让人感觉到,景也怡然情也醉人。

  那片片霞光挥洒,波光粼粼中乘风破浪,把个心中万丈豪气展现出来,像曲调那样轻舞飞扬,直至夕阳西下鱼米满仓,喜悦之情荡漾出来,归于平静。

  起伏跌宕的曲声感召下,两个女人站在一处,风儿吹动起她们的裙角,让那花儿见了也笑了,草儿看了也醉了,跟随一起随风翩翩起舞扭了起来,一起为这短暂的相聚送上最真挚的祝福,听她们诉说着往来欢趣,一表衷肠。

  “时候不早了,该走了,嗯,有时间电话联络吧!”女人搂住了离夏的肩膀,轻轻拍着,声音柔美。

  风中,那水红色绸衫荡漾起来,与离夏橙色纱裙相得益彰,负手而立,衣袂飘飘说不出个风韵妖娆。

  “杨妈妈,每次我和宗建给杨哥打电话,他也不说个具体时间,就跟躲着我们似的。”离夏像多年前依偎在女人怀里那样,挨近了她的身子抱住了女人,跟她轻声抱怨着。

  “你杨哥啊,这辈子不守拘闷,虽然在外漂泊多年,那颗心可都惦记着你们呢,一话多少年了,到现在他都四十一了……”女人抱住离夏的肩,笑起来的样子永远都那么让人心暖,她的一举一动仿佛带着魔力,让离夏都情不自禁看呆了眼。

  女人挽了挽自己的秀发,这话没有再说下去,却给离夏抓住了机会,问了起来:“杨妈妈,我知道杨哥对我们的好,那我杨哥啥时候结婚啊,我们可都等着喝他喜酒呢!”

  女人的脸上微微一笑,没有接话,她身后跟着的人却说了出来:“我说小离,又把事儿搞复杂了吧,你们女人可就耐打听这事儿,是要杨哥说实话吗?”

  离夏鬼灵精怪地跟了一句,把球踢了回去:“杨哥,你快说吧,这里没有外人!”

  杨爽嘴角挑起,那话比离夏说的还快:“我早就找到了,就怕小魏吃醋!更怕诚诚找我算账要妈妈~还怕小慕离长大了跟我没完没了呢!”登时把离夏弄了个大红脸,搂住了女人的胳膊非要讨个说法:“妈妈,杨哥又欺负我。”

  女人抿嘴轻笑,把离夏搂在怀里。

  就看杨哥朝汽车方向走去时,一边摆手,一边笑,嘴里轻轻念道起来:“百花绽放,我踏遍游园始终在找寻那梦里的青衣花旦,想那嫣红姹紫再美也比不过你那容颜……时过境迁,我把情之一字收敛,却还是你能让我迷途知返,醉梦连连。”娓娓道来,就像他弹吉时的solo表演,有即兴成分,也有感情挥发,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随着他的意境走,臣服于他。

  念罢,那杨哥打开了车门,回头看了一眼,嘴角轻挑,叫了一声:“妈妈,该走了。”又朝着离夏和魏宗建说道:“不日就能见面,不用那样看我,你们呀,都装在我这里呢!”用手捶了捶心口,跳上车子。

  闻声,女人满月如潮笑靥如花,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钻进汽车,回身面向离夏,伸手刮了一下离夏的鼻子,一脸宠溺:“你还不知你杨哥的心理?呵呵,他呀,最怕拘闷了,对了,忘记跟你说,以后你该叫我柴妈妈了,那样你杨哥耐听!”

  那女人忽地来了这么一句,说的离夏心里咯噔一下,任她如何屏蔽自己的思想不去琢磨,也无论如何不能不把始终压在心底的疑惑给敞露出来,因为那个“串串相思”的视频闪现出杨哥给妙人妈妈洗头的镜头,因为那个“连就连,你我相约定百年”的歌曲,俱都是由这母子二人演绎出来。

  “柴妙人?柴灵秀!妈妈!”离夏恍惚地说了一句,登时觉得有些失礼,却给那柴灵秀抱在了怀里,叫了一声“闺女”,倒把一旁始终迷迷瞪瞪的魏宗建看湿眼……

  临上车,柴灵秀朝着魏宗建招了招手,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上下打量着他:“小魏还是那么腼腆,嗯~比以前胖了,有心里话要跟我说吧。嗯?都四十了怎么还害臊了!”

  魏宗建低下头,哽咽了一声,猛地一把抱住了柴灵秀的身子,把柴灵秀弄得一惊,耳边传来了这个相对来说有些少言寡语的孩子的声音:“妈妈……”

  “呵呵,这孩子,跟上高中时一个样儿……”

  牧马人轰的一声打着了火,车内人跟车外的人相互挥手道别,那一刻,所有的镜头都给魏诚诚瞧在眼里了,得闲插嘴,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妈妈,你跟漂亮奶奶说的那个连就连是什么意思?她怎么笑而不语呢?你说我怎么看杨大大和漂亮奶奶更像结婚时的新郎和新媳妇儿呢!”

  确实,那情侣装穿在那母子的身上,任谁都难以看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,而二人的脚踝上又都戴了个黄金丘比特脚链,连诚诚都看出了些许端倪,更何况离夏和魏宗建呢!

  “莫瞎说!她是除你姥姥之外妈最敬佩的人!”离夏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让他回家,诚诚一呲牙,冲着离夏说道:“妈,那我也跟你当情侣,你说好不好……”未等离夏言语,小诚诚便笑着跳着跑了出去。

  离夏有些哭笑不得,她心思百转,想到了父亲,我和爸不也跟杨哥和妈妈那样吗,成就了一段姻缘……收敛心神却瞅见丈夫仍一脸痴迷地盯着汽车消失的方向,魂不守舍。

  “你还看什么呢?”离夏把手放在魏宗建的眼前晃了晃,却给他抱住了身子,那一刻,离夏觉察到老公身体的异常,诧异地问了一句:“怎么硬了?”

  落在她眼里的老公脸上尴尬异常,躲闪中有些支支吾吾,离夏喝问了一声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只听得那个妙人妈妈嘴里的小魏说了句:“老婆,我想现在回去就跟你……就跟你做爱,我想肏你!”

  “你个坏东西,怎么能把心思……呸,你个臭坏坯子,找着杨哥跟你急呢!”一跺脚,离夏瞬间明了丈夫心里想的,顿时羞得满脸通红,她知道丈夫在高中时期曾缺失了些什么,又没法真个去责怪于他,最后讷讷地说:“胆子越来越肥啦……你怎么能打她的注意……”

  “我没有,我也不想的,可我控制不住了……要不,要不今晚你也给我当一回妈妈……我也,我也想像你跟爸那样,让人疼一回……”小魏弱弱地回答道,越说声音越低,脑子里印刻出来的确是那水红色温婉秀雅女子的曼妙身姿,那情那景和此时自己的爱人一样,风中如花飘舞,艳丽多姿。

  尤其当这小魏想起了妙人妈妈也穿了一双高跟鞋,腿上看似油光水滑,其实以他那男人的眼光去看,妙人妈妈其实也是穿着丝袜的,比自己老婆的那条还要薄透,于是小魏的下身便越发硬得不行,变成了一根大铁棒子。

  而且,就小魏个人来说,或许他自己着迷于丝袜高跟可能就是在高中那个时期开始的吧。

  恍惚中,除了眼前这衣袂飘飘的丽人让自己朝思暮想,那个妈妈更是藏在心底多年,总会魂牵梦萦,让他没法忘记。

  魏宗建念她的好、念她的爱、念她当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,脸上也自然流露出一片慕濡渴求之色……

  —— 完 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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